不办血腥派对

【光切】一场不走寻常路的复仇

提要:极度ooc的病娇戏精黑化皮皮切对源赖光的复仇。

光切奥注意!

看完绘卷后一直想帮切切揍一顿源赖光。然而写不出想要的感觉,断断续续磨了几天了,责骂自己堵住的思路(x

OOC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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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鬼切的源赖光生活一切照常,小麻烦诸如早晨起床后没有人会为他叠好今天要穿的衣服和配饰,诸如没人会跪在他身边轻声唤他主人,都不是问题。他的血连接着他和他的刀,当初鬼切企图弑主的行为让他受了重伤,被契约反噬。失去了一把好刀,遗憾是遗憾,不过降服了大江山的一众妖魔,源赖光觉得这点损失算不上什么。

况且这只是源赖光无数功绩中耀眼的一笔,也就那么一笔,在他堪称暗流汹涌的生活中连一道涟漪都算不上。

那天早晨源赖光走出卧房来到庭院,天气干爽,正好适合练剑。他习惯性地想抽出随身佩戴的那把刀,随即又想到那刀已经不知所踪,笑着摇了摇头,想去兵器库重新拿一把趁称手的刀,这时候,有人从身侧递过一把刀来。

“大人,请用。”

源赖光冷笑着接过刀,想看看是哪个下仆又想动歪脑筋讨好他,却在看到那人的面庞时愣了半刻。

是鬼切,黑发温顺地贴着脸颊滑落,站在一旁弯着身,双手捧刀递给了源赖光,就像他曾经在无数个早晨做过的那样。

源赖光死死地瞪着他,源氏的宅邸里本就布满了各式阵法,寻常妖怪难以通过,鬼切这样妖力强大的,也必然闹出一番大动静,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

源赖光转身就用手上的刀劈过去。

那个“鬼切”迅速地躲过,转而露出疑惑的神情:“主人?”

“你是谁?”

鬼切瞪大了眼睛,疑惑和惊讶直白地写在那张脸上:“主人?”

剑锋直指咽喉:“说,你是谁?”

“主人……我是鬼切啊……”黑发的青年几乎要被疑惑淹没了,他满脸无辜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委屈,不过面对指着自己咽喉的剑,却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这几乎让源赖也光怀疑起来。难道鬼切当初没有死透?可他恢复后最应该做的事不应该是马上冲过来杀了他吗?难道他甚至还恢复了记忆被封印的状态?为什么会想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地站在这里?

事情似乎复杂了起来。源赖光沉思片刻,突然对那“鬼切”一笑,想从前一样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是我搞错了。你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还需要休养,快点恢复原形去休息一会儿吧。”

这转折来得突兀而不自然,然而“鬼切”似乎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乖巧地点了点头,顺从地进了屋——源赖光的卧房,就像从前一样。

“大战”,也就是大江山退治,似乎仍然留在这位“鬼切”的脑子里,可是自己身份的真相却似乎全然地消失在了他的脑海里。

源赖光盯着那个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内,抬手给门加了一道封禁的符咒。鬼切的出现实在是太不寻常,源赖光怀疑是什么难解的妖术,他需要去问问安倍晴明,他比自己在这方面更擅长一些。

 

“哦,复活的妖怪?还是失去记忆的妖怪?”晴明摇着折扇坐在廊下慢悠悠地问道,唇角带笑,“是来寻仇的吗?”

“他本应该来寻仇,但他像是失忆了一样,将我认作……”

“容我问一句,大人,我不记得有什么妖怪和您交集密切呀,寻常妖怪,除了被您砍头的,难道还有能跟您说上话的吗……”

晴明目光带笑,然而源赖光分明看得出那目光里的审视意味。

偌大的庭院里有式神跑过,哈哈哈地发出清脆的笑声,源赖光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感到些许稀薄的妖气从他背后飘过。源赖光皱起了眉,他一直不怎么喜欢晴明,不只是因为他一院子乱七八糟的妖怪,还有他那一副自以为洞察一切的态度。别人说他是清高,源赖光倒觉得那只不过是傲慢。

“这您就不用管了。”源赖光说道,“我只想知道有什么咒术能够这般毫无破绽。”

“哈哈哈哈……”晴明用折扇掩着唇大笑起来,“不一定是什么咒术,也许只是‘咒’而已……”

看着源赖光的脸色阴沉下去,晴明正了正脸色说道:“大人也不必太过忧心…既然这妖没有抢先手来害您,那必然是有其他目的的。大人只要耐心等着,过一段时间他定会露出真面目……”

 

晴明的回答显然没什么大用,还是要靠源赖光他自己。想当初他把妖怪与刀融合在一起花了多少的心血……如今要想摆平由此而起的麻烦,花点时间也是需要的。仆从为他脱下外出用的外袍,源赖光决定去书房查阅一些咒术的典籍,然而他刚想往前走,却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刚才给他脱外袍的仆从是谁?

源赖光转过头,看到鬼切正拿着他的外袍,安静地站在那里,看到源赖光回过头,他无辜地歪了歪头:“主人?”

刹那间源赖光几乎感觉背后一阵寒意。他刚刚出门时把鬼切封在了屋子里了,他是怎么跑出来的?

某种奇怪的直觉告诉源赖光不能轻举妄动,他厉声问道:“我不是叫你好好休养吗?”

“可是……主人回来了,我不该出来迎接吗……”又是那副无辜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无害,却看得源赖光有些发瘆。没多少妖怪能够冲破他的封禁,他想起安倍晴明说的,要“等”……等到“鬼切”再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主人现在想去哪里?”

源赖光瞥了他一眼:“我有让你说话吗?”

鬼切一滞,随即顺从地低下头:“抱歉,请主人责罚。

鬼切原本就是这种态度,熟悉得源赖光几乎要顺口接一句“跪下”了,然而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冷声说道:“去你刚才的地方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出来了。”

“……是。”

 

源赖光上次炼化鬼切时早已把府中的藏书看了个遍,记忆里极佳的他完全可以确定并没有什么法术能够复活一个妖怪还抹去他的记忆,篡改记忆的法术倒是有,但那种咒术也只有自诩“天才阴阳师”的人才敢用,源赖光自认为算一个,还有一个晴明……可如果晴明要害他为什么要用这么麻烦的方法?

源赖光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并且正处于这个谜团的中心,完全看不清它的模样。他想起来鬼切刚刚被炼化出来时,他因为失血过多,也并不怎么好,然而他还是费尽力气去调教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妖怪。他造出这样的武器一方面是为了震慑源氏里的顽固派,另一方面……也是某种企图成为造物者的野心。身为沟通天地万物的术士,这几乎是每个阴阳师心底里的野望,只不过源赖光表现得明显了一些。鬼切是完美的造物,他不仅懂得杀戮,他甚至能思考,能分辨,但又听话得很,把他灌输的所有理念一股脑地吃进去……他不仅能为源氏斩妖除魔,也能成为源赖光一个人的利刃,而且由于天生的灵性,某些方面比人类仆从更好用一些……

“主人,该用午膳了。”

鬼切的声音骤然将源赖光惊醒,他抬头看见那人端着饭菜,站在离他桌子不远的地方,平静地望着他。

这简直已经不能用惊悚来形容了,悄无声息地出现,闯破他的封禁,没有允许便闯进书房,鬼切就像幽灵一样重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甚至还竭力在营造一种日常到底平和感。唤作常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怕是已经被吓到了,然而源赖光毕竟是身经百战的阴阳师,再诡异的场面他都有掌控一切的气势。

“鬼切?”

“主人,我在。”

源赖光站了起来,突然揪住了鬼切的衣领,把他往墙上一带,顺势手里捏了个可以杀人的符。

餐盘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主人?”

“我都陪你演了半天戏了,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吧,嗯?”

“主人,”鬼切对源赖光的威胁没有丝毫反抗,软着身子被压在墙上,只是有些疑惑地盯着他,一如他的整个早晨,“我是您的鬼切啊。”

“哦,如果真的是你,为什么会没有允许就随意进入此地?”

“主人……已经早就过了中午用饭的时间了。您一直都没从房间里出来……”

“如果真的是鬼切……”源赖光冷漠地瞪着那双几乎要泛出泪光的眼睛,“为什么一点都不像杀了我呢?”

“主人!”鬼切瞪大了眼睛,“我为什么会想杀了您?是谁让我这么做的?”

源赖光冷哼了一声。

鬼切垂下了眼睛:“我,我想待在主人身边还来不及呢……主人要是没了我该怎么办啊…主人没有我难道没感到不习惯吗?”

源赖光突然瞪大了眼睛。

鬼切被揪着衣领有些喘不过气,然而他还是有些委屈地说道:“是主人教会了我如何服侍您,明明主人的生活每一份每一秒都离不开我了,为什么还要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呢?”

鬼切突然抬头仰望着源赖光,眼里满是崇敬和迷恋,看得源赖光几乎感到发毛。

:“……没有人服侍主人起床,主人今天的头发都没梳好啊,”鬼切看着源赖光头顶翘起的一撮头发轻声说道,“主人为什么会不要我呢?”

“主人真的离得开我吗?”

“主人……”鬼切的眼里几乎要泛出泪光来,看得人心生怜悯,他无视源赖光手里的那张杀人符,捏着源赖光腰侧的衣服几乎想要贴上去,“只要主人想要鬼切,鬼切就是真的。”

如果有任何人看到这一幕,几乎都会被着深厚的主仆情甚至是恋情感动到,然而只有源赖光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他手里的符咒根本送不出去,更准确点,他根本无法将灵力注入符咒中。

他失去了作为一个阴阳师的灵力,所以早上的封禁才根本没有效果。

不过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源赖光也没有不安,鬼切在体格上比起他有巨大的弱势,他可以轻易地压制住对方让他不得动弹。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我只是想待在主人身边而已……”鬼切看着源赖光说道,“如果主人不想见到我…我马上消失在主人面前。”

“那么现在就给我出去。”源赖光冷声下令道,如果眼前的这个“东西”还想按照剧本演下去,那么就应该还对他的明令万分听从……

果然,鬼切乖乖地转过身。源赖光眯起眼睛,从地上拾起碗的碎片,在手中掂量了一会儿,最终却还是放下了。

如果…如果这真的是鬼切,那个还愿意效忠他的鬼切,源赖光没有理由杀死他。

不论是他想来报复,亦或是重新投诚,源赖光都自信有办法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本就是他最称手的一把刀,丢掉多可惜啊。能修好,就不用费更多的立起了。

 

时间过得极快,直到夜幕降临鬼切都没有再次出现,源赖光在心里冷笑一声,走出房门想去看看那家伙到底在玩些什么花样。

他不太愿意承认的是,他有点害怕鬼切消失了,就像他今天早上又突然出现一样。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一场幻觉,那就太令人生厌了。

毕竟鬼切还算一把不错的刀。能再回到手上,很好。

也许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会觉得源赖光对鬼切实在太过残忍,但那只是别人这么认为。那时候源赖光看到恢复记忆的鬼切不可能不感到惊讶,他没想到这么快封印就会被揭开,某一瞬间他甚至感到有些悲悯,眼前这个妖怪已经一无所有,甚至反抗起来还是这么一副直白的样子。可他他对此没有任何愧疚感。源赖光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冷酷,决绝,野心勃勃,为了权力和源氏的荣耀他的手里沾满的妖怪甚至不少人类的鲜血,他也明白自己大概结局凄惨,然而从没对此感到不安,于他而言人生是一场危险而刺激的博弈,赢了便能将命运握于手掌,若是死了那便是输了,他也毫无怨言。

按照惯例,入夜后如果没有任务,鬼切会练一会儿剑,然后沐浴更衣,在源赖光的卧房里等他。

庭院里一片漆黑,仿佛被厚重的雾气捂住了,源赖光警觉了起来,他放慢步伐,可还是在走到一颗树旁时被绊了一下。

绊住他的是一双手,那双手一把拉住他的脚踝,他转头看地上,发现银发长角的妖怪趴在地上,鲜血正从他的伤口里不断涌出,红瞳满是疯狂的憎恶:

“源赖光,我要杀了你!”

源赖光冷哼一声,一脚踢开那个“鬼切”。这时前几天和他缠斗到最后时鬼切的样子。那时候源氏的家将们正有事外出,鬼切一路杀到源赖光面前,两人斗得一身伤,然而鬼切毕竟只是一只妖,源赖光背后是一个源氏,更何况那个阴险的血契……当他被家臣就回去后鬼切不见了踪影,听家臣们报告是已经死了,尸体按照特别的阵法埋了……

眼前的一切仿佛是记忆的回放,那张妖化的脸浸着血,与曾经那个乖巧的孩子判若两人,可奇怪的是,一向厌恶妖怪的源赖光警觉到那张妖化的脸有种别样的美感,激起了他心底某种残忍的快意。

“杀了你……”

重伤的妖怪不依不饶地伸出手拖住了源赖光。

“你欺骗了我……”

“我恨你……”

“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其他话了吗?”源赖光意识到,他大概现在应该并不在现实世界。也许从很早之前就不在现实世界了。比如说他早上看到鬼切的那时候开始,他的灵力失控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源赖光……”地上的鬼切还在恶狠狠地喊他的名字。很快他背后又有另一个鬼切开始叫他。刹那间有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像是地狱里爬出来寻仇的群鬼。

“鬼切啊……”源赖光面对着着可怖的景象反倒笑了出来,“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差到这种程度了,竟然只是用这种吓小孩子的把戏来吓我?”

没有回答。

“还真的规规矩矩地藏在卧室?”源赖光看向一片漆黑中唯一亮着灯光的的地方,并没有费多大力气摆脱了那堆缠上来的“鬼切”,便慢慢地走了过去。

 

房间里鬼切正在点灯,微弱的光芒摇曳着照亮了那张苍白的小脸,黑发瀑布一般地在地上散开,仿佛是某个娴静的贵夫人。源赖光这才注意到他穿着那身白色的华服。那是他曾经为了一场庆功宴让专人为鬼切缝制的。源氏的老家伙们对于他竟然让一把刀坐在上席极为不齿,然而碍于他的权威都没说什么,于是那位盛装的刀灵几乎成了宴会的焦点,没人知道那是一位刀灵,都以为只是源氏某个分支家族的小公子,看他和源赖光十分相熟的样子,甚至有不少人上来巴结奉承。

“哼,想要让告别再有点仪式感吗?”源赖光讽刺道。

“仪式感?”鬼切歪了歪头,“不是。”

“我还真是完全不知道你脑子里能装下这么多花哨的东西?想杀我直接动手不就行了,这可不像你啊,鬼切。”

“只是不像你教出来的鬼切。”

鬼切站起身慢慢走向源赖光。服装像是鬼切的某个人格转换器一样,普通武士服的他乖巧而顺从,总是把自己淹没在人群中,而换上这身礼服的他高贵的意味就再也藏不住了,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位风华绝代的贵族,甚至……甚至那双眼睛在浅色衣边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难言的柔媚。

这是有原因的,毕竟——

 “主人当初给我这身衣服,就是图每天晚上扒下来的时候好看吧?”

源赖光一时被噎住了。这个鬼切不是那个会乖乖听他话的小孩子,也不是那个知道真相后单枪匹马来找他复仇的蠢妖怪……

他显然已经看透了某些东西,甚至已经会毫无羞耻心地自嘲了。想当初源赖光把他调()教成那副模样花了多少力气……刚开始只是吻他一下就可以把他羞红脸,第一次上()床甚至吓得他跳下床,结结巴巴地说主人不可以,整个人哆嗦得像只受惊的兔子,最后还是被他抓着手腕摁到了床上……

 “我是不是在梦境里?”源赖光问道

“是的。”

源赖光的怀疑确认了。那场战斗结束后他应该就被鬼切俘虏了,甚至被家臣所救的记忆大概是假的。

“…可我不得不承认,主人的确实力强大,虽然您的躯体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了,但您的精神力却还是如此强大,能够管到所有细枝末节上……”

“比如?”

“在您的梦境里我只能称呼您为主人,即使怨恨再深重也不能叫着您的名字破口大骂。”

“哈哈哈哈……那真不错。”源赖光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他的习惯,即使处于弱势也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嘲讽对手。

 “主人刚才问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您而要这么大费周折……因为,我也很好奇啊,我在主人心中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有了这么多情节……有的时候真正的我甚至控制不住自己融入那些场景里去,以为自己还是您的刀……真危险啊。我甚至还妄想通过观察主人的梦境来找到您的弱点,以此来折磨您……”

 “你想折磨我?很简单,”源赖光冷笑道,“只要让我永远陷在失去源氏荣耀的噩梦里就可以了——说吧,找谁帮的忙,我可没教过你可以沟通梦境的法术,哼,你们妖怪也学不会这些东西的……”

鬼切并没有回答源赖光,他靠近源赖光,几乎要贴在他身上了,源赖光也没有推开他。

“主人是在太强大了,您知道吗,刚刚外面出现的那些‘我’,并不是我弄出来的。”

源赖光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甚至您今天早上看到的、现在看到的,也不是我呀。”

源赖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鬼切抱住了源赖光,就像他曾经在每个私密的夜晚充满感激和依恋地窝进主人的怀里一样。

“主人,您在梦中。”

“梦中的一切都是您自己想出来的。都是您最深层的欲望。”

“您想要鬼切服侍您左右,所以才会有鬼切从着住宅的各个角落冒出来给您递剑,更衣……”

“您对那天杀了鬼切耿耿于怀,害怕看到他悲伤愤怒又绝望的样子,所以院子里才会冒出那么多的对你充满怨恨的鬼切……”

白色的华服缓缓从瘦削的肩膀上滑落,鬼切贴着源赖光的脖颈像猫咪一般地摩挲着,手却探下更隐秘的某个地方去。

 “您对鬼切怀着那样赤裸裸的欲念,所以才才会在这里看见这样的我……”

“主人,这一切都是您的构想。”

源赖光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也许是被玩弄而恼怒,也许是事态超出控制的不耐烦:“我从没教过你这些——”

“对啊,主人从没教过我这些,但主人内心里想教我这些,所以现在我就会啊。”

“只要主人愿意……”鬼切在源赖光耳旁轻声说着,上半身就像一个在和长辈说悄悄话的天真孩童,可下半身的动作却像一个精于风俗的娼妓,“只要潜意识里有一点点,所有的‘鬼切’都会消失在您的面前,一个妖怪的力量怎么可能与您抗衡,只要稍加努力就能突破这个困住您的梦境了……“

”可是您竟然还让我在做这种事。”

“主人。真羞耻啊。”

“源氏的天才阴阳师,被一把刀迷惑了。”

“困在梦中醉生梦死。”

“连余生都要耗在这里,再也逃不出去了。”

源赖光的心沉了下去。就算他掐死现在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鬼切……下一个鬼切又不知道会从什么角落冒出来,解释说这是他的某个欲念在作怪……

更可怕的是,他现在还的确被取悦了。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真实的你……把我困在这里的人,现在一定看着我的丑态在哈哈大笑吧,嗯?”源赖光自嘲地问道。

“主人,你在说什么?”鬼切亲昵地用头顶蹭了蹭源赖光的下巴,“……放心,没有人会看到主人您的丑态。只有被想象出来的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您的。”鬼切伏在源赖光的胸口,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源赖光突然明白了晴明——那个八成也只是梦中出现的晴明,所说的不是“咒术”而是“咒”,到底是什么意思。

 

……

“鬼切,最近过的怎么样?”

“嗯,还不错。最近一直在帮茨木童子大人恢复大江山,没能帮到您真是抱歉。”

“没关系,只是给个暂时的住处,况且这里许多小家伙也喜欢你呢。”

安倍晴明的宅邸里,长角的银发妖怪正帮着阴阳师照顾他新收留的一批小妖怪。鬼切看着有些吓人,然而性格却很好,话也不多,小妖怪们也喜欢和他相处。出去见人的时候,他又会另外变成一副人类武士的模样,然而面庞清秀无害,若不是身上带着刀,只会被认作是哪家文弱的小公子呢。

“前几天你向我要的那个符咒呢,怎么样?”

“什么符咒?”鬼切茫然地问道。

晴明笑了笑:“那个困住神志的东西……”

鬼切眨了眨眼睛:“挺好用的。”

晴明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毫无城府的妖怪许久,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还是下不了手杀他吗?”晴明摇着扇子问道,“你知道我有办法把你们之间的血契给断掉。”

鬼切摇了摇头:“倒不是杀不了……他操纵我屠戮了大江山,即使这不是我本意,但这个罪孽永生都洗不清了,杀掉他也不能……”

“我曾经是个纯粹的妖怪,实力强大却像蝼蚁一样活得无知无觉,主——源赖光,他炼化了我,可某种意义上也成就了我,让我看到了更广大的世界,也带我经历了最残酷的人性……我们之间还远远没有结束。”

接着他鬼切又粲然一笑,笑容里某种东西令人不寒而栗:“而且不杀死才能好好玩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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